2024年的现象级爆款《庆余年2》，似乎并没有为阅文集团插上一双翅膀。近日阅文集团方面发布了2024年的业绩报告，显示其实现营收81.2亿元，扭转了自2022年开始的下滑态势，但2.09亿元的净亏损也让其由盈转亏。
拆解此次的财报不难发现，集团实现营收止跌回升主要是源于版权运营业务的增长，其2024年的版权运营及其他收入达40.9亿元、同比增长33.5%。反观阅文旗下核心的在线阅读业务，收入为40.3亿元、同比微增2.1%，营收占比则是从56.3%降至49.6%，首次被版权运营业务超越。
整个2024年，阅文自有平台及腾讯渠道的MAU从2.06亿降至1.67亿、同比减少19%，其中腾讯渠道的MAU降幅更是达到了37.7%，付费用户数（MPU）达到910万，增速从2023年的10.1%降至4.6%。此外，其付费用户月均收入（ARPPU）也呈现出下滑趋势，从2021年的39.7元、2022年的37.8元和2023年的32.5元，下探到32元。
仅仅一年时间，阅文的用户就减少了4000万，显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。那么这些用户都去哪里了呢？答案是字节跳动旗下的免费阅读平台番茄小说，以及百度的免费阅读产品七猫小说。根据相关数据的统计，2024年6月番茄小说的月活就来到2.18亿、同比增长35.5%，此时七猫小说的月活则为8788万、同比增长42.5%。
其实这一现象很好理解，因为付费阅读并不便宜。虽然仅从单价来看，网文的价格确实很低廉，以如今业界最大的平台起点中文网为例，千字5分基本是标准价格，高级VIP的价格则低至千字3分，也就是网文作者写出一万字，只要有人看就可以拿到0.3元。
可是当字数与作者的收益挂钩，灌水”也就成为了许多网文作者的必修课。如今一部网文能够在一两百万字以内完结都算得上是短篇，五六百万字的非常普遍，上千万字的也不是个例。一部动辄几百万字的网文要看完，算下来整体的付费就将来到数百元，几乎达到了各类文学名著的数倍。
要知道网文作为一个许多网民用于打发碎片时间的产品，就注定了部分读者往往在同一时间并不会只追一部，而是可能同时订阅七八部。如此一来，免费阅读平台的出现直接让用户的付费成本降为0后，性价比的差异就相当高了。当番茄小说等免费网文平台选择将用户的时间“货币化”，就注定了坚持付费的阅文很难留住用户。
阅文留不住用户、番茄则留不住作者。“番茄只是个跳板”这句话，在是网文作者群体中会被反复提及的一个说法，他们一旦取得一些成绩就会毫不犹豫地前往起点。那么为什么番茄小说留不住作者呢？这是因为即便其有着如此庞大的用户群体，能供养的全职作者也仅仅只有数千人。
在去年年末的番茄小说创作者大会上，官方透露在过去的12个月里，共有9374位作者获得3万元以上的收入。作为一个用广告来变现的平台，番茄小说奉行的是流量为王，采取了类似“养蛊”的运营模式，即用超低门槛的签约机制和全勤奖来吸引新人作者加入，以确保内容供给。
然而对于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中层作者，番茄小说不透明的收入分配机制，以及对于AI的暧昧则会让其如坐针毡。当然，留不住作者不仅有番茄小说自身的原因，也有竞争对手阅文的影响。
纵观阅文方面近年来的财报就会发现其中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，即付费用户月均收入从2022年的37.8元断崖式下滑到了2023年的32.5元，而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，则是他们在2022年5月开启了真正意义上的防盗版。没错，阅文的防盗版策略成果显著，可这个蛋糕并没有做大，付费用户月均收入的变化就是明证。
与此同时，在阅文此次的财报中显示，2024年达成五万均订的新书数量同比增长约50%。两组数据就反应出了这样一个现实，即阅文的在线阅读大盘其实基本保持不变，但中高层作者的收入大幅提升，在反盗版将用户的付费订阅推向了这些作者后，留给底部作者的上升渠道在不断收窄。
所以对于如今的网文平台来说，付费阅读留不住用户、免费小说又留不住作者，可以说是各有各的烦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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